主页 > 爱情宣言 > 正文

【冰心】反面教材(小说)

2022-04-18 11:24:08 来源:山海文学 点击:5

昨天上午九点多,我正趴在寝室的床上,用笔记本电脑写文章呢,猛地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,我拿过手机一看,是老韩打来的。

“喂,老大,啥事?”我问。

“还能有啥事,演习呗。对了小鹤,你呢,把‘老村长’也喊醒喽,你们赶紧过来,记住,穿上保安服啊,张队还有韩老师,我们现在都在中岗呢。”老韩说。

“哦,我知道了。”我撂下手机,迅速起身,穿衣穿裤,还不忘叫醒睡在我上铺的,夜班在岗位上定没少睡的“老村长”。

“啊?干啥?”“老村长”迷迷糊糊醒来,揉着惺忪的双眼,问我。

“干啥?还能干啥,演习呗。张队都来了,赶紧的,穿保安服去中岗!”我说。

“啥?你说啥?”

要说“老村长”这个人,也不知道是真聋还是假聋,反正他不止一次地声称自己耳朵有毛病,聋。

有时候就这样,只要你跟他说句话,重要的话,让他干活的话,他总是“啊”、“啊”地应付你。可你要是跟他聊吃的,聊酒,聊小媳妇,聊农村寡妇,他的兴致可足了,既不聋,也不再“啊”、“啊”地应付了。我还真就不知道,敢情聋,还分兴趣,还有选择性呢。

为此,我和老韩当着他的面都说,他其实就是在装聋作哑,装疯卖傻。

“你赶紧的,别装了!张队过来给我们搞个演习,全员的。你要是不去的话,扣你钱,我可不管啊。”我厉声说。

“哦,演习,知道了。”他这才慢慢腾腾地起床穿衣。

“这老家伙,可真不是个善茬!”我心说。

我都穿好衣服,准备出门了,“老村长”还在那儿磨蹭呢。

我可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,恰如老韩贴切地说过,“跟‘老村长’打交道,你不是喊来就是叫,不然他就装不知道。”

我紧赶慢赶跑到中岗,眼瞅着还有二十米的距离就到了,可老韩还是给我打来电话。

“你到哪儿了?”他问。

“你把电话挂了,就能看见我了。”我说完这话,便立于中岗门口。

我一看,除了老韩,还有张二民、张士庭,以及园里的韩老师、徐老师,另外还有张队和两名大队的队员。其中一个我认识,另一个我也不认识。

我本以为是消防演习呢,因为昨天张园就跟我和老韩说过这事儿,要请张队过来,给我们做一个消防演习。这不马上就要开两会了嘛,可不能让巡检的逮到我们连出于应付的能力都没有。

可我一看他们个个头戴安全帽,身着防弹衣,有的手拿可伸缩的钢叉,有的则一手胶皮棍,一手防暴盾牌。这架势,跟消防演习根本不对路子啊。

“喂,孙鹤,‘老村长’呢?”手拿手机的张队问我。

“快过来了吧,我都跟他说了,我出来的时候他也快出来了。”我说。

“这‘老村长’,可真磨叽。”老韩说。

“行了,咱们呢,就不等他了,我数数现在一共几个人,园里四个,加上张队你带来两个,一共六个,行,六个够用。”韩老师说。

“来,赶紧的,演习什么?”我说,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所谓的演习上,我还得回去写文章呢。

“张队,咱今天演习什么?”韩老师问。

“今天咱们是防恐演习。”张队说。

“哦,是这样啊。”韩老师说。

“主要是现在天儿还是太冷,消防演习怕水结冰啊。”张队说。

“那好,咱就这么着,防恐演习。”韩老师说。

“我想想啊,得找个人当恐怖分子啊。”张队一边说着,一边古怪地看着我,并冲我笑了笑,“孙鹤,你脱了大衣,能冻死不?”

我一听,好嘛,这是要让我扮演恐怖分子啊。哎,恐怖分子就恐怖分子吧,只要能尽快完事,咋都行。“没事,没事。”说着,我立时把保安服大衣脱掉,递给老韩。

就这么地,张队他带来的两个保安队员对我进行双鬼拍门,两个防爆盾牌左右夹击,将我死死封锁,外加张二民和张士庭手上的两把钢叉一上一下,对我严密钳制,将我制服。

在我受到如此不公之待遇的同时,张队、徐老师一个拿手机,一个拿相机给我拍照,说这就是演习的内容。

我的苦笑,配以张队、徐老师、韩老师、老韩的欢笑,从而导致在我前后左右的张二民、张士庭,还有那两个保安队员也都笑出声来。由此,我也可以断定,笑,是可以传染的。

“别笑,都别笑,笑就不真实了。”张队自己率先屏住笑容,严肃地说。

在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,我像是电影或电视连续剧里的那些被制服的歹徒,“遭受”着各种各样的“折磨”,被当成反面教材,被拍了好些张“被迫伏法”的照片。他们照片到手,这才恢复我作为良民的自由之躯。

老韩赶紧把保安大衣递给我,还不忘笑着问我,“咋地,兄弟,冷不冷?”

“冷倒是不冷,这天儿,再加上我这体格,妥妥的,没事儿。”我微笑说,但还不至于盲目大胆到弃保安大衣于不顾,该穿也得穿啊。

至此,张队告之韩老师防恐演习正式结束。

韩老师也很满意,还说:“其实呀,主要就是拍几张照片。演习嘛,就这样,应付应付得了呗。就咱们这身手,谁能干过恐怖分子呀,再说了,人家身上还有枪呢,扯淡吗不是。”

我们也把该收的东西放回前岗,安全帽啊、防弹衣啊、胶皮棍啊、防爆盾牌啊,卸下这类东西,身体明显感觉轻松许多。

而就在此时,“老村长”这才慢慢悠悠地晃过来。

张队见他,气就不打一出来,厉声训斥道:“我说‘老村长’,咱们这演习都结束了,你才来,你可真行啊。孙鹤喊你过来,人家都来这儿小半天了,我也没看到你人呀,你干啥去了?”

“啊?你说啥?”“老村长”就这个派头,谁也整不了。

“行,行啊,我让你‘啊’,我让你‘啊’。你用不着跟我俩穷嘚瑟,嬉皮笑脸的,你的工资我做,到时候有你好看的!”张队怒不可遏地说,“咦,谁让你穿这鞋出来的?你赶紧回去把鞋给我换喽,听到没!”

我们这帮看热闹的,这才把注意力从“老村长”那张任你气急败坏,我自悠然本态的,始终挂着浅笑的脸上移开,一直向下,直到见他穿了一双淡蓝色的休闲运动鞋。

幼儿园里有规定,安保人员,一律穿黑色的鞋。相比较其它地方的保安,这里对保安的要求算是非常宽松了,不要求黑色保安鞋,不要求黑色皮鞋,只要不是拖鞋,哪怕边边角角带点儿其它颜色,大体上是黑色的鞋就行。可“老村长”这家伙可倒好,整双鞋除了鞋带,就没黑色的地方,也难怪张队会冲他大声呵斥。

“哦。”“老村长”应了一声,想必是听到了,这才转身回寝室换鞋。

我们之中有不少是十足十的烟民,既然防恐演习结束了,我们就来到幼儿园对面抽起烟来。

韩老师同张队又说了两句,张队点了点头,随即带着那两个保安队员驱车离开。毕竟他的工作性质可不是一般的繁忙。

韩老师又跟徐老师说:“小庆啊,咱们呢,一会儿到会议室开个会,我跟他们讲两句,嘱咐嘱咐。这不新学期刚开始嘛,有些工作得交代交代,再赶上快两会了,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呀,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。你呢,帮我在电脑上弄一个标语,就咱刚演习的标语,张队管这次演习叫什么来着,哦,对了,防恐处突演习,弄一个,然后再给大家照张相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徐老师说。

“不着急,啊,不着急。对了,韩队呀,你们呢,也不用太着急,抽完烟的,一会儿去就赶趟儿。”韩老师说。

“知道了,我们抽完烟就过去。”

见韩老师和徐老师离开,我和老韩又聊了几句。这个保安队里,我也就能跟老韩闲来无事聊聊天了,以前还有晓东,但他现在正在老家享福呢。说是享福,可在我看来,就跟之前的我一样,慵懒度日而已。

前岗由张士庭师傅守着,我、老韩、张二民、“老村长”,我们四个则赶到会议室开会。

韩老师待我们入座,见我们定员少了一个,也向老韩问了这个问题。老韩则说,孙海军这两天就能回来。之后,韩老师便开始步入正题了,讲了些关于安保工作的重点,以及应对突发事件的反应,还有则是面对突如其来的各种各样的巡视、检查,该如何处理。

其实呢,在我看来,都很简单,无非是跟相关领导通知一声,是否允许来访者入园,是否需要领导亲自接见,还是直接将其拒之门外,全凭领导指示。这也是我们保安,俗称看大门的理应懂得的道理。

而徐老师则为我们拍了好几张照片,且还不忘把我们身后的显示屏上的防恐处突的醒目标语拍进照片里。

晚上六点不到,由我值班前岗,见孩子们都已放学,老师们也都已下班。见到还有一些老师,一些园里的工作人员三两成团,围在一起闲聊,我心说,“一天的工作,总算是告一段落了,一会儿领导们再一走,这里我就是领导啦。”

有时候工作就是这样,懂得如何把控自己,愉悦自己,就是最轻松的工作。不要把工作当成是挣钱养家的逼迫与折磨,那样的话,活着太累,太累。

就在我跑到大门口抽烟的工夫,张园长出来了,笑呵呵地看着我,说了一句,“怎么,孙鹤,听说他们把你当成坏蛋了?”

就这么一句话,那些聚在一起的无论老师,抑或领导,还是后勤工作人员,甚至包括老韩在内的保安,全都笑出声来了。

“哎呀,没办法呀,谁让我长得就不像个好人呢。”我苦笑着说,“不过张园,要是这照片能上《新闻联播》的话,兄弟我可就火啦。到时候,嘿,签名都得收费,我跟你们开玩笑呢。”

“哈哈哈,我等你。”张园笑说。

“要不咋说小鹤有梦想呢,有梦想的人就是不一样。”韩老师也笑嘻嘻地说。

“喂,可千万别这么说啊,梦想谁都有,只不过我说出来了。远的不提,当反面教材,按道理,就跟拍电影似的,大反派得加点儿工资,您说是不。”我说。

“这个呀,我回头跟你们张队聊聊。”张园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,随即上了车。

我晓得张园长是在应付我。我呢,倒也不以为然,踏踏实实工作,心安理得挣钱,心中格外豁达敞亮。

一时间,数辆私家车同时启动,毕竟这些车都是幼儿园里的工作人员的,按照郭园长的话说,“都是咱自己家的。”

这么一来,幼儿园对面的停车位立时就空荡荡了,连同周遭的环境,以及幼儿园里面,也变得空荡荡的。

我呢,看了一眼老韩,见他掐灭烟头,正准备回去吃晚饭。来到这里之后,一向没有吃晚饭习惯的我,也将烟头掐灭,转而欣喜若狂地回到门岗室,准备趁着这份安静,安静到近乎萧然的氛围,笔耕不辍,大书特书。

西藏的治疗癫痫医院
癫痫中医是如何治疗的
癫痫病病因都有什么